苏简安边脱鞋边问:“这房子,是徐伯说的那位老厨师的?” 昨晚醉得不清不醒时,陆薄言说今天要带她来买衣服,买到把衣帽间的衣柜都装满。
可感情方面的事,她向来迟钝。 他穿着纯黑色的西装,五官轮廓刚毅分明,整个人散发出一股硬朗的英气,不怒自威。他的背后似有黑暗的万丈深渊,黑云滚滚,那里的黑暗随时会弥漫出来吞没一切。
陆薄言捏了一个刘婶送来的蜜饯:“张嘴。” “妈,”陆薄言提醒母亲,“她是法医。”据说人苏简安都可以剖得整齐漂亮,一颗土豆对她来说算什么?
如果以后的每一天都类似的重复着,似乎也不讨厌。 苏亦承没有拦她,空气中还残留着她身上的香水味,东方香调的可可小姐淡香水,她似乎很久前就开始用这款香水。
不管是蔬菜还是肉类,苏简安都切得整整齐齐的放在盘子里,好比拼盘一样漂亮,土豆更是被她切得几乎每片都一样厚薄,刀工堪比专业厨师。 华尔兹的舞步以优美柔和著称,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,又或者是苏简安的错觉,她恍惚觉得头顶上的月色、四周的一花一草,似乎都在前进后退和90度旋转之间,变得柔美动人起来。
“你要去哪儿,不打算跟我说?” 苏简安浑身一激灵,整个人瞬间清醒,一睁开眼睛就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胸口扣子明明就好好的。
苏简安脑袋缺氧,整个人懵懵懂懂,但还是肯定的点头:“懂了!” “我们谁都别害羞了!看看少女我是怎么和一个男人熟起来的,你给我学着点!”
陆薄言打量了一下衣服,觉得它们变得好看了许多。 心里想:她又长大一岁了。
陆薄言没再叫她,站起身来准备离开,这时,睡梦中的苏简安不知道梦到了什么,突然抿了抿饱满水润的唇。 浴室的门应声拉开,洛小夕素着一张漂亮的脸走出来,笑嘻嘻的,却意外的发现苏亦承的目光有些阴沉。
接下来的一段时间,陆薄言突然变得很忙,晚餐很少回来吃,早上也不见人影了。 可是总比不穿好,她只能哭着套上,拉开浴室的门一条缝,就看见陆薄言气定神闲的坐在沙发上看书。
三个月的婚姻生活,她纵容自己贪心,这一切,自然而然就发展成了这样。 “苏洪远怎么想也不关你事?”
“秦魏!” 其实现在想想,当时她之所以决定和洛小夕深交,是因为羡慕她那份坦坦荡荡的勇气吧。
唐玉兰这才满意地挂了电话,心情很好地喝了口茶:“明天有新闻看,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。” 陆薄言侧过身来,替苏简安系好安全带,什么都没说就发动了车子。
可理智不允许她那么做,她的胸口剧烈起伏,几乎要呼吸不过来。 苏简安这才回过神来,偏过头和陆薄言说了一句:“我上次和小夕来他们还叫我苏小姐的。”
陆薄言借着壁灯弥漫出的昏黄灯光看她,越看越觉得小怪兽像一只可怜的小动物,不由得把她搂得更紧。 张玫敲门端着一杯咖啡进来,之后迟迟没有离开办公室。
“G市,不需要护,照。” 陆薄言“嗯”了声:“别乱跑,我一会过去找你。”
陆薄言放慢车速:“简安……”欲言又止。 沈越川沉默了良久,突然笑了:“你果然不知道啊,他怎么跟你说的?”
她吃得一脸满足,正在组织措辞向陆薄言形容她刚才吃到的美味,陆薄言已经又给她涮了蔬菜,唇角微微上扬:“慢点吃,不够再点。” 他记下步骤,把手机还给苏简安就要去开工,苏简安叫住他,替他把衣袖挽上去,然后委以重任的样子拍拍他的肩:“好了,去吧战士。”
他他他居然敢这样! 陆薄言似笑非笑:“所以呢?陆太太,你想怎么解决?”